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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方鼎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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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方鼎(四)

沈知鸞答應道:“我們知道的,多謝蘇姑姑。”

吃過早飯之後,蘇月映親自把他們送出門去。臨走之前,她再次囑咐道:“若是一旦遇到了什麽危險,千萬不要跟我見外,馬上告知我。”

四人再次答應下來,他們離開白府出了城,開始逐漸接近城外的樹林。這個時候,沈知鸞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忽然笑了起來。葉薇便問道:“鸞兒,你笑什麽?”

沈知鸞回道:“薇姐姐,我只是覺得蘇姑姑對我真的過於好了。所以我就好奇,你說,蘇夫人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麽關系呀,感覺他們之間好像真的聯系很深的樣子。”

葉薇回道:“等到下次你回家的時候,好好問問你父親。”

沈知鸞道:“薇姐姐,你說,這位蘇夫人不會是我父親的的前女友吧?”

葉薇立刻打了沈知鸞一下,制止道:“瞎說什麽呢?等到你父親來了,我定要告訴他,讓他打你。”

沈知鸞皺了皺鼻子,調皮道:“我父親還要在家操持家業,才沒有時間過來管我呢!而且,就算他真的過來了,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他,二十年前他到底做了些什麽好事兒,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跟著沾光了。”

葉薇和沈知鸞說說笑笑,很快就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裏。按照蘇月映給他們的地圖,他們開始仔細調查。但是找了很久,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。

已經到了中午。他們坐在樹林中,一面休息一面吃幹糧。沈知鸞說:“我們在這裏再找一下午。若是還沒有結果沒救幹脆回去吧,你們看這裏樹林這麽茂密,根本就不像是有什麽人過來的樣子。”

坐在沈知鸞旁邊的葉薇說:“我覺得也是,這裏怎麽也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。或許是蘇夫人也很久沒見邢芷煙了,不知道她的蹤跡也很正常,不如還是我們親自去找吧。”

吃完了幹糧,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後,眾人重新再樹林裏面調查。但是一直找到黃昏,也沒有收獲什麽有用的線索。日頭已經漸漸西沈下去,沒有什麽光線了。

沈知鸞看著前面,那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。在眾人離開之前,她指了指那片樹林,說:“你們看前面的那片黑林,裏面幽深又黑暗,大概是個藏人的好地方。今日天色太晚了,那林子裏面只怕是危險重重,我們明日不如去那裏面看看,或許會有什麽線索。”

許若玄卻道:“還等明日做什麽,現在就去。”

沈知鸞立刻伸手阻攔道:“師哥,別沖動。這黑林裏面的情況一定兇險異常,我們若是現在闖進去,一定會遇到危險的,還是先回去,等明天去再過來吧。”

在沈知鸞的阻攔和勸說之前,許若玄最後還是勉強同意了。當日,他們返回了白府,食不知味地吃過晚飯又睡覺了之後,第二天一早,他們就出門了。他們又來到了昨日的那片樹林裏,裏面果然和看起來的一樣,黑漆漆的一片。

這裏仿佛是陽光照射不進來的區域。而也正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,這裏面又陰又冷,光是站在這裏就讓人不由地覺得膽戰心驚。

四人強行定了定心神,然後繼續往裏走。葉薇仔細地看了看,然後誠實地回答道:“看來和蘇夫人說的也差不多,這裏確實有人練功的痕跡。”

說完,葉薇指了指前面的幾株竹子,讓沈知鸞看。沈知鸞看了看,那竹子上面果然有些指痕,看上去是人為劃開的。沈知鸞看過竹子上的痕跡,又看到了前面的幾塊石頭,上面也有相同的痕跡。沈知鸞忍不住說道:“大家都小心一點,這個人修為極高,不是那麽好對付的。”

許若玄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,那就聽師妹的,我們慢點走,小心一點。”

四個人都開始小心警惕起來,然後再慢慢地往前走。不知道走了多久,沈知鸞忽然註意到了前面茂密的草叢。沈知鸞伸出手感知了一下,她覺得這裏像是有殘餘靈力的樣子。自從上次那個女子來了之後,交給沈知鸞昆侖心決之後,她就有了可以感知靈力的能力。

而且在加上她的的練習,她覺得自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。

她忽然覺得有些奇怪,然後對其餘三人說:“你們看,那前面的草叢裏估計有東西。”

許若玄率先走了過來。他看了看前面,說:“我們進去看看吧。”

說完,許若玄用劍小心地撥開了草叢。但是撥開來了一層,裏面就更有層層疊疊的草業再次湊上來,遮擋住他們的視線。沈知鸞忍不住說道:“不知道這後面還有多少層草,師哥千萬要小心一些。”

許若玄點了點頭,他走在眾人前面,開始緩慢地撥動前面的草葉,還要註意腳下有沒有什麽蛇蟲鼠蟻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面前草葉的遮蔽終於被許若玄挑開,但是眼前的場景卻把眾人都震住了。

沈知鸞定睛一看,前面竟然是一塊墓碑。那是一塊粗糙的木質墓碑,很是粗糙。但是上面卻有人用暗紅色的筆跡寫著:“沈崢之墓。”

沈知鸞覺得自己的心臟狂躁地跳了起來。她又看到旁邊的一行小字,上面寫著:“邢芷煙立。”

給未死的人立墓碑,這實在是一件過分的事情,簡直就是明擺著的詛咒,不知道是有多少深仇大恨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。見那墓碑,沈知鸞卻是越看越生氣。

她幾步上前,直接伸手拔下了那墓碑,然後抱在了懷裏,說:“回去。”

四人一起回去,路上,許若玄疑惑道:“師妹,你抱著那個墓碑做什麽?”

沈知鸞冷哼了一聲,說:“蘇夫人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們。她那麽在意我父親,邢芷煙的事情她怎麽會不知道。可是昨天我們問的時候,她卻是一句話都沒說的。那這難道不奇怪嗎?我就是要拿著這個墓碑去問問她,到底為什麽瞞著我們。”

四人剛一回來,就直接去找了蘇月映。她長在書房裏寫字。沈知鸞抱著那塊墓碑,直接放到了蘇月映面前的書桌上。

蘇月映看到那墓碑,頓時楞住了。面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了下來。沈知鸞直接道:“蘇夫人,不如您給我們解釋一下,這塊墓碑是什麽意思吧。”

蘇月映十分尷尬地笑了笑,然後說:“知鸞,你聽姑姑跟你解釋,這件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的。”

看著她討好的言語和眼神,沈知鸞的心情才稍微平覆了一點。她說道:“蘇夫人見諒,事關家父,我不能不謹慎小心,還請蘇夫人好好給我們解釋一下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
眾人重新回到了會客廳裏。蘇月映回憶起從前來,再次淚眼漣漣。

她說:“那還是二十多年前,我家是做古董生意的。那時候,我和邢芷煙因為我家的一樁生意認識,倒是有些相見恨晚之感。後來,我們兩個就經常在一塊,漸漸地變成了好朋友。”

“後來過了很多年,我記得那年我十五歲,正是及笄之年。那年,我父親忽然生了很嚴重的病,躺在床上起不來,我和我母親都著急的不得了。後來聽舅舅說,清溪沈家醫術卓絕,若是讓他們來,或許會有辦法。正好,我舅舅認識沈家當時的老家主,就寫信過去尋求幫助。”

蘇月映的表情變得柔軟起來。她繼續道:“信發出去之後,我們又等了很久。我記得那日正是我的生辰。我和邢芷煙正要出去采花。從我們家的臺階上,遠遠地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從晨霧中走了過來。他高高瘦瘦的,一身青衫,烏發如雲,身上帶著仙人之姿。”

沈知鸞說道:“那人便是我父親。”

蘇月映笑著回答道:“是呀。他走近了我們,對我們說,他叫沈崢,是奉了他父親之命,來給我父親治病的。他問我們能不能帶他進去。他生的很白,豐神俊逸。行動瀟灑。他說話的時候也很溫柔。我擔心著我父親的病,可是也實在想幫他,所以就帶他進去了。”

“從那之後,他就留在了我家裏,幫我父親診脈,看病。他的醫術很高超,有了他的照顧,我父親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。我心裏很高興,每天都去找他。他有了閑暇的時候,也願意跟我說話。這讓我覺得,他對我也是有心思的。所以後來,我幾乎每天都會找他,雖然是擔心我父親的身體,但是也確實想去見他。”

蘇月映的情緒看起來高了一點,像是沈浸在往日的美好裏。她說:“或許,是那段時間眼睛裏只有他的原因,所以我也沒有註意到,我可能和我最好的姐妹喜歡上了同一個人。邢芷煙那個時候也經常過來,可是你父親對她,總是保持著客氣梳離,所以,她可能就不那麽高興了吧。”

沈知鸞接著問:“那然後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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